今天也很喜欢你第二章:喝酒还是喝人
打开水龙头,林溪擦干净嘴巴,脸上的妆已经花了不少:“今天的妆可花了老娘不少银子,得,这一下全毁了。”
脱了弄脏的黑外套,用湿纸巾擦了擦。本来就是没什么的事情,偏要强行煽情,弄得突然伤感了,林溪从包里掏出口红粉底,重新补了补妆。
“有钱了,了不起啊,当年在家里洗完澡,跻着个凉拖鞋,走得地上到处都是水,在家不穿外裤那屌丝不是你阿,装什么大尾巴狼。”林溪骂骂咧咧,嘴巴又恢复血红的时候,看着镜子里涂得妖魔鬼怪的脸,愣了一下,觉得自己有点二,快三十岁的人了,怎么还这么认真,傻缺。
出去的时候,徐柯站在外面等他。他的外套也脱了,穿着里面白色的衬衫,不得不说,他的身材还是很不错的,个头正好,身材挺得就像随时在站军姿:“怎么样?”
“没怀。”
徐柯有点无语地皱皱眉:“你能正经点吗?”
“就算有了也不是你的,你激动个什么劲?都过那么多年了,还能让你当接盘侠,那必须也得是个哪吒。”
“你说话干吗这么大攻击性?我只是好意。”他想了一会儿,“而且咱们是和平分手,又不是我甩的你。”
“呵呵,听你那新欢的意思,咱们的分手在她那里有很大的想象余地,大概我也能估计出来,你要出国我就是你前进路上的绊脚石,然后我各种无理取闹,你对我忍无可忍,最后大家不欢而散。”
“当时什么情况,你自己还不知道。”徐柯说。
“我知道啊,但是我估摸着你也没说我什么好话。得咧,两个最恨我的人凑一起,难怪能够情深义重了,这目标就是一致的,我就是你们前进道路上,必须要除的一害啊。”
“你能不能了解一下事实再下论断?”他的脸也微微严肃起来。
“就丁柔那货,她撅个屁股我就知道要拉什么屎。还有你,我跟你在一块好歹也有四年,身上几根毛我都知道,说真的徐柯,在你买那些颜色很诡异、难看得要命的毛巾的时候,我都没觉得你眼光这么差,全国十几亿人口,国内看不上国外那疙瘩地也挺大的,偏找她,你是在报复我,还是在自我残害?”
“等一下。”徐柯被她的嘴炮一下整得很蒙,“你以前明明说那些毛巾好看的。”
“骗你的。”
“那晚上的那些……”
“也是骗你的。”林溪像兔子一样跑出去。
“你别走,给我说清楚,林溪!”徐柯着急去追她。
秦咪咪发给她包间号码,进去的时候,沙发上齐刷刷坐了一排,整得跟包公审案似的,看到后面尾随而来的徐柯,更是留下了一地的意味深长。
丁柔坐在上桌,徐柯进来直接就被拉了胳膊,从林溪的角度看,那姿势就像扯了条狗。周围的手机摄像头闪烁如聚光灯,林溪想把桌上的筷子捆成一把,直接把这些看热闹的老同学戳瞎。
“徐柯,现在成大设计师了,我们这么多人,就你老本行做得最好。”
徐柯笑笑,要不是这么多人看着,丁柔估计脸都要笑烂了:“徐柯上学那会儿就是我们系里的才子,我也是他的迷妹呢。”
“哟哟,恩爱这就秀上了,你们在国外怎么就遇上了,最主要的是怎么就好上了呢?”
“这事说来话长。”徐柯说道,他心里哪有不明白的,在座的穿得像人的,都是居心不良。上学那会儿,这些人个个都是唯恐天下不乱的主。
丁柔本来还没有什么机会宣誓主权,这不有人打开了话题,恨不得把一肚子泔水倒出来:“其实也没什么啦,可能这就是上天注定的缘分吧,”
“噗!”林溪正在喝水,一下没绷住,直接喷了出来,装什么清纯,说得这么清新脱俗,不就是晚上喝多了吗?
众人顿时嗅到了好戏的味道,丁柔的脸一下撑不住了:“林溪你有什么意见?”
“没有,就是有点恶心,可能是晕车后遗症。”
“你这吃醋,吃得也太明显了。”秦咪咪在旁边说悄悄话,一边掏起手机对着她,“来哭一个,我照一张。”
“照你个头!”
“来来来,咱先吃饭,饿着呢。”有人终于出来说了一句人话,终结这微微尴尬的气氛。
这群人哪是这么善良的人,等到大酒上的时候,她才知道,这场同学聚会的高潮,才刚刚开始。丁柔一口气憋到现在,摆了个后娘脸,就是要整死她的节奏。
“林溪,来,我敬你,咱都不是小孩子了,以前的事我也不计较了,希望你也能成熟点。”
这货怎么来来去去都是这句词,熟,就这么让她引以为傲?
众目睽睽之下,林溪只能拿起桌上的那小杯子,在一片哄声中灌了下去。
“来,再敬你一杯,敬这么多同学还能再聚。”
“再来,敬大家以后前途无量。”
“再来。”第三杯的时候,徐柯拦住了,“只是聚会喝酒,不用喝这么猛。”
底下的一二三四五,看这架势都热烈地讨论起来了。
“林溪不能喝酒,毕业的时候,好像喝了两瓶啤酒就晕了,这新欢是要把旧爱往死里整啊。”
“太凶残了,我都看不下去了,赶紧拍个照片,发到朋友圈,压压惊。”
“我这拍得有点不清楚,等会儿发两张给我。”
“没问题。”
观众只顾看戏,只有秦咪咪一个人淡定地吃菜,让你们这群人浪去,好菜我一个人吃,林溪等会儿发作了,把这桌子菜都给掀翻了。
林溪知道这货要做什么妖,想整我是吧?她推了一把徐柯,直接撂到了一边。
“绵绵柔,既然你这么想喝,咱们换一个地,c3酒吧。”
徐柯想说什么,突然下面有个不明物体拉住自己的衣角,秦咪咪嘴里含了根菜叶:“你管不了。”意思就是,你该干吗干吗去。
“行啊,喝酒我就没怕过谁。”丁柔的眼睛狠起来。
林溪眼睛一斜,嘴角露出一个迷人的笑容。
徐柯隐隐约约有种不祥的预感,一群人风风火火地往c3赶,酒吧离酒店不远,步行几百米就到了。
“你不是跟林溪一个鼻孔出气吗?有些人天生酒量就大,丁柔就是这种。况且,林溪不会喝酒,置这种气根本没意义。”徐柯不理解为什么秦咪咪连拦都不拦。
秦咪咪一直目视前方,眼神飘忽,像是压根没有在听他说话:“徐柯,你跟林溪有很长时间没见了吧?”
“嗯。”
她忽然转过头来,狡黠一笑:“你怎么知道,她还是原来的那个林溪。”
直到进了酒吧,徐柯才明白秦咪咪的话,在他的印象里,林溪几乎没进过这种地方,她讨厌吵闹的地方,酒量很小,那个时候,他们的生活几乎只有彼此。
林溪脱掉了黑色的外套,露出里面的长裙,引起周围一片口哨声,她轻轻笑着的时候,徐柯的呼吸小频率急促起来,他从不曾想象,林溪会散发出这么成熟自信的气质,让人迷惑。
丁柔觉得自己简直就是被耍了,对面六个酒杯里盛满了酒,一个酒瓶放在中间:“规则很简单,转到谁,谁就喝。”
即便觉得林溪有扮猪吃老虎的嫌疑,但是她在M国期间,也很少有人是她的对手。
吃瓜群众觉得这票价太值,开始夹两杯酒,然后混三杯,瓶子的概率,几乎是一半一半。各是二十杯下去,两人手速一个比一个快,疯狂地把酒往嘴巴里灌。
丁柔已经摇摇晃晃,开始眼前迷惑了,想要抓住眼前的一个小酒杯,都错了方向:“在这儿。”一抬头看到林溪,正在笑意盈盈地看她,拿起杯子给她递过去。
“少管闲事。”丁柔用肩膀推了她一下。
“这得多少啊,这两人也太猛了吧。”旁边围观的老同学们都看呆了。
“我要是刚刚加入,现在应该早就崩了。”
“林溪这几年是吃激素了吧,从一个弱鸡一下变成了‘战斗鸡’。”这种气场全开,夜店女王的即视感,和当年那个整天跟在徐柯后面哼哼唧唧的姑娘是同一个人吗?
“算了,别再喝了。”徐柯去拉丁柔,丁柔明显就已经不行了,而林溪那边还是脸色红润,连脸色都没变。
“我不管,我一定要赢你!”丁柔几乎是气急败坏,带着撒酒疯的语气喊出来。
“行啊,你想来,我奉陪。”林溪眉毛一挑,“上大菜。”
不一会儿,一瓶底部冒着寒气、粗身细颈的玩意儿上桌,这瓶洋酒一上来,在场懂行的人都知道,这酒极烈无比,是这里的镇店之宝,不要说喝一瓶了,能撑过两杯就不错了。
林溪给两边的酒杯倒满,自己手里拿了一杯走到丁柔身边,看她变成了斑驳色的妆容,红色的嘴巴轻轻挑起:“我告诉你,不要说你,就是每年酒赛第一名的酒场皇后,都输给我过,你以为你踩的是个好欺负的烂冬瓜,其实是个炸弹!”她话音一闭,伸手就把手里的酒杯清空得一干二净,把她的往前推推,“到你了,老同学……”
比赛几乎到了最高潮,旁边的人都围过来观战,十几人的局变成众乐乐,午夜场开始,酒池音乐爆炸声响,一群牛魔鬼畜在疯狂。
丁柔到第二杯的时候就已经挂了,徐柯也不知道是被谁灌了几杯,林溪喝酒很少醉,但是那天晚上,也不知道是不是情绪作用,就一直不停地喝酒,同时被来自各方的邀约灌酒。
不知道到了几点,来的那群同学,几乎瘫的瘫、死的死。林溪是从厕所出来之后,失去的意识,那个突然爆炸的音乐,让她突然眼前一黑,好像连脑神经都给炸死了。
不管多能喝,这宿醉的感觉都是一模一样,她一觉醒来,觉得肯定是谁趁着自己睡着了给脑袋开瓢做了个手术。房间里面窗帘拉着,屋里一片昏暗,努力睁开眼,周围的布置很陌生,酒店?也是,昨天没一个人还像人,能活着爬到酒店已经不错了。
旁边被子里面鼓出来一块,林溪伸手拍她:“秦咪咪,别装死了。”喉咙发出来的沙哑,听起来都不像是自己的嗓音,“几点了到底,我手机哪儿去了?”
“呜。”被子里的人动了一下,嘴巴里呜噜呜噜的,“现在什么时候了?”
突然响起的雄性声音,让林溪顿时清醒了一大半,不是吧,林溪你被人“捡尸”了:“我去!”一看身上裙子没了,就裹着浴袍往外跑,没想到居然临到三十岁还晚节不保,此时她恨不得抽自己两嘴巴子,来换取昨日的清白。
“拜托,拜托,你什么都没看见,我也什么都不知道。”她念咒一样从床上滑下去,忽然胳膊被拉住了,“你干什么……”
对面的人话还没说完,就像是忽然被电着了,一个鲤鱼打挺地从床上跳起来:“林溪!”
苍天啊,如果说酒后乱性是一种错,那对象是前男友就是犯罪。
“我一定是在做梦,没错,噩梦。”林溪碎碎念着从床上下去。
“你怎么在这儿?”
“这到底是怎么回事?”
“我应该没……”
徐柯也显得很惊慌,一连抛出三个问号。
“你问我,我怎么知道,我才是受害者好不好!”她气不打一处来,好像吃亏的是他一样,两人隔了一张床的距离,林溪看他没穿衣服,“你能先把衣服穿上吗?”
徐柯反应过来,立马就开始手脚麻利地套衣服,把被子掀开准备套裤子,抬头看看林溪:“我要穿外裤。”
“你还怕我偷看!”林溪白了他一眼,转身背过去,嘀嘀咕咕一句,“你哪里我没看过,这么装模作样,肯定是跟绵绵柔学的。”伸手抓抓宿醉的脑袋。
“我们先冷静下来,昨天都喝得不省人事了,应该不会做什么。”徐柯穿好衣服,总算把理智也同时找回来了。
“好,我现在去厕所冷静一下。”林溪抱着疼得要裂开的脑袋,迅速闪到厕所里,主要是她突然很想上厕所了,她失踪的绿裙子躺在浴缸上,她捏了一角,差点呕出来,“哇,好臭。”
昨天晚上到底发生什么事了,怎么她会跟徐柯在一间房间?她坐在马桶上,忽然一些零星的片段在脑海里转。
她记得自己在厕所门口晕了,然后好像是某一个熟人把自己扛了出去,一群人在门口打车拦不到,秦咪咪在大路上撒泼,对了,然后是小B看到附近有个酒店……
“我们这儿就剩三间了。”服务员看到一堆像烂泥一样的人,露出恨不得除之而后快的神情。
“来,来一瓶。”
“你疯了,什么来一瓶,给我来一打。”
“哈哈哈。”
几人坐电梯晃到房间门口:“看,我这里有个好东西,大床房。”小B拿着房卡,笑得跟个傻子似的。
“那我们不能拆散人家。”
门哔的一声打开了,徐柯和林溪就被扔了进去:“男女朋友应该一间,别、别谢我们。”
“对,不能拆散!”林溪就记得自己吼了一句。
我去,林溪拍了脑袋,敢情喝大了之后,所有人都只记得她跟徐柯是一对,压根忘了分手这么一茬。
那衣服是怎么回事……脑袋里又开始圈圈绕回忆。
“徐柯,你起来,要洗澡才能睡觉。”林溪戳戳躺在床上已经呈大字形展开的徐柯,“你怎么老是这么懒,不管你了。”
她自己晃去厕所,一进门就吐了:“啊!好脏。”然后脱了衣服站在镜子前面,愣了半秒,“哎?我刚刚是不是洗过澡了,还是没洗澡,哎呀肯定洗了,衣服都脱了。”又穿了浴巾出来,徐柯脱了衬衫趴在床上,林溪一个熊扑,“你这么快就洗好澡了?”
“你说什么,不是你洗的吗?”
“啊?”
徐柯翻过身搂住她:“睡觉,我好困,不要乱动了。”
“我也好困……”
林溪差点跳起来,没有,没有,我没有晚节不保,吓死她了,回忆正入佳境的时候,外面传来的砸门声,吓得她差点摔下来。
“徐柯,徐柯!”这个酒店的隔音真心不怎么样,丁柔那尖嗓子让她的头更加剧烈地抽痛起来。明明有门铃,就不怕把手给砸断了。厕所的门被敲了两声,徐柯的声音低低的:“躲一下。”
她贴住门听到步子往门前移动的声音。
她索性回身把盖子合上,坐在马桶上。这酒店是镀膜玻璃,不用科学解释,反正就是她能在里面看猴戏一样看他们,但是他们看不到自己。
丁柔一进来就跟兔子一样蹦脚:“我早上醒来发现房间就我一个人,他们都走了,我去楼下问前台,敲了好几个房间的门才找到你,你电话怎么也不接?”
“可能是没电了,我没听到。没什么事我们就先走吧。”徐柯想赶紧把她弄走。
“我问你,你昨天看到林溪是不是还对她有什么想法?”
“你莫名其妙说这个干什么?”
“我昨天都喝成那样了,你都不帮我一下,就让她欺负我。”
“是你自己以为她酒量不行,硬要跟她喝的。”
“你还在帮她说话!”
“别闹了,我现在真要走了,今天公司还有事。”他说着就拽她走,林溪以为没什么好戏看了,把盖子一打开,谁知道这东西这么智能,哗啦啦突然就开始冲水,丁柔再也挪不动脚了。
徐柯的反应没她快,撒丫子就冲进厕所,看到林溪撅着屁股在弄马桶,转头露出了一个尴尬又不失礼貌的微笑:“嗨,好巧。”
“啊!”丁柔这海豚音飙的,差点把她的耳朵给震聋了,“林溪你这个不害臊的女人,勾引我男朋友!”上手就要来揪她,林溪也不能怂啊,至少要揪回去,否则脸被挠花了怎么办?
“别打了。”徐柯冲过来拦,一手拽一个想要把她们分开,三个人就在厕所里玩起了老鹰捉小鸡。丁柔因为太激动,手舞足蹈地迎面乱挥,伸手就给了徐柯脸上一拳。虽然女人的力道不如男人,但是徐柯还是蒙了一秒。
丁柔心疼地看了他一眼,用好像杀了她爹娘一样的眼神转头瞪林溪:“都怪你!”
林溪就黑人问号脸了,你自己失手打错了人,怎么又怪我了?随后就是梨花带雨的鬼号,林溪本来就头疼,给她这么一喊,更加发胀,火直接就冲掉了理智。从淋浴间里拽了花洒,开冷水,对着她就一顿猛喷,对面从鬼哭变成惊叫。
林溪伸手把水关了,一把甩了扔在地上:“号什么号!吵死了!”
“你这个小三,你还骂我!”丁柔又要上手。
“我小三,你全家都小三,要按辈分算的话,你还要叫我一声姐姐呢。我就说一句,你爱信不信,昨晚我跟徐柯什么都没发生,要睡几年前就睡够了,现在只有两种结果:一,你继续闹,除非你俩合起伙来打我,否则你是打不过我的;二,你俩赶紧滚,我现在头很痛很可能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,直接出去拿个瓶啊罐的砸你头上,到时候变成暴力事件就不好了。”
“你!”丁柔又要冲上来。
“走吧。”徐柯皱皱眉头,看了一眼回身又坐在马桶上、吊儿郎当的林溪,连拖带拽地把丁柔弄走了。
丁柔叫叫嚷嚷的,门被关上之后还能听到回音,林溪捶捶手脚,捏捏肩背,刚刚甩东西的力道太大了,好像把筋扭着了。
丁柔也是运气不好,平时找找碴也就算了,偏在她心情不好、又头痛身体不佳的情况下叽叽歪歪,还连带着徐柯一起给骂了,反正他们两个现在是相好的,打断骨头还连着筋,骂谁都一样。
她伸手把门关上,直接就在卫生间里脱衣服洗澡。裙子也连带洗净吹干,拿着吹风机的时候,除了头钝钝地痛,心里还多了些后怕,要是昨晚真跟徐柯隔了这么多年来个回笼觉,那就真的出大事了。
打开厕所门出去,在电视旁边的矮柜上发现已经被揉烂的软趴趴的包。
“我的名牌啊。”林溪哭丧着走过去,心疼地一把抱住,平时放着都是小心翼翼,昨晚喝醉了不知道是怎么糟践的它。
旁边桌子上放了一个盒子,“头痛片”三个字,一下跳到她眼睛里,她往门口的方向看看,刚刚在吹衣服的时候,好像门外面有什么动静。摸摸那个硬质的壳子,她忽然叹了口气,原来他还记得。
记忆像打翻了的醋。
“早让你别喝那么多酒,你又不会喝。”徐柯看着沙发上拧成一团抹布的林溪。
“你就会马后炮,我要疼死,就放煤气跟你同归于尽。”
“要不要这么毒?”徐柯穿着灰色的棉质睡衣,坐在柔软的棕色沙发上,这个沙发很宽,一米多,是林溪从旧货市场上淘回来的。一开始徐柯不高兴,本来就是二手的,棕色让它看起来又旧又脏,但每次吵架,林溪都喊他滚出去,所以他躺这个沙发的时间比林溪还多。
他躺下来侧身抱着她,像抱着一只蜷缩的小猫:“我给你去买点药吧。”
“什么药?”
“止痛药。”
“又不是来大姨妈。”
“这世界上不是只有一种痛,也不是只有一种止痛药。”
“要么亲嘴吧。”林溪提议。
“为什么?”
“转移一下我的注意力。”
“我发现你时时刻刻都很下流,就想占我便宜。”
“我追你那么长时间,总要算点利息。”
“我去买药了……”
桌上的电话突然响起来,让她失掉的魂魄一下抽了回来。手机充着电自动开了机,伴着振动的声音,像个随时要爆掉的定时炸弹,林溪捏着手机抖抖索索,那边秦咪咪飙着长音:“林溪,周正找你,你死定了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