唯爱世界尽头的你第二十六章:催促
倪笑笑已经嫁给他了,这儿以后就是她的家,而她的行李箱里,却只装了那么一两件衣服,可见她时刻在准备着离开。
想要把他利用完了,就一脚把他踹开?呵,天下哪有这么便宜的事情呢?
宿靳煜双手用力地攥了攥,冷哼一声,然后他掏出手机,拨打了一个电话。
宿靳煜离开之后,卧室里安静得只能听到倪笑笑清浅的呼吸声,她睁着大眼睛,定定地看着白花花的天花板,眼眶一点一点地红了。
如果她和宿靳煜之间,不曾有过任何美好,是不是她现在就不会这么难过?又如果她没有那么爱宿靳煜的话,是不是无论他说什么,都不会伤害到她了?
可是曾经的美好,在她知道那件事情之后,也早已经烟消云散了啊……
倪笑笑几乎一个晚上没有闭眼,直至天边微微泛起了白,她才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,等她再次醒来,已经是傍晚时分了。
她饿得脑袋有点发昏,正想要爬起来找点东西吃,房门忽地被敲响。倪笑笑心下猛地一个咯噔,升起一丝惧意,宿靳煜该不会是回来了吧?可是不对啊,如果是他,他会直接推门进来,怎么可能这么礼貌地敲门?
倪笑笑还在想着,门外传来了一个恭敬的女声,“少夫人,您醒了吗?”
少夫人?是佣人吗?
昨天她来的时候,分明是没有佣人的啊!
倪笑笑撑起身体,掀被下了床,走至门口,开了门。
门口确确实实站着一个身穿着佣人装的中年妇女,她见到倪笑笑,不禁笑道:“少夫人,您醒了啊?”
倪笑笑秀眉微蹙了蹙,轻声开口,“你是这里的佣人?”
“是啊少夫人,少爷搬出来住之后,一直都是我在照顾他,我父家姓吴,您可以喊我吴婶。”吴婶答着。
“那你昨天……”
吴婶仿佛知道倪笑笑要说什么一样,直接顺着她的话说,“昨天我家里有点事,请假回家了一趟。”
“原来是这样啊。"倪笑笑笑了笑,然后说,“吴婶你好,我是倪笑笑,以后,就要多麻烦你了。"
“少夫人您真是太客气了,有什么事情,就尽管吩咐我去做就是了。”倪笑笑本来还想寒暄几句的,不料肚子咕咕叫了起来,倪笑笑脸一红,颇为不好意思。
吴婶仿佛什么都没有听到一样,面不改色地说,“少夫人,晚饭已经做好了,现在要开饭吗?”
倪笑笑本想直接点头,但忽地又想到了什么,又摇了摇头,“等,宿靳煜回来,再吃吧。”
“少夫人,不用等少爷了,少爷刚才打电话说,今晚不回来了。”
不回来?
这才新婚的第二二天,他就不回来了?
不过也是,这个婚姻本就不是他要得,又怎么可能在意呢?
倪笑笑垂了垂眼帘,掩去眼底不易察觉的一抹失落,弯了弯唇角,说:“那就开饭吧。
然而接下来,第三天,第四天,第五天,直至之后的半个月,宿靳煜都没有回来过,前几天他还会每天打一个电话回来,交代一声,后面,他甚至连一通电话都不打了。
倪笑笑一开始心底还是有些难受的,但渐渐的,她又觉得这样挺好的,他不回家,她可以不必担心一个不小心说错话,惹恼他,也不用那样小心翼翼,战战兢兢的,更加不用看到他对她的厌恶与痛恨。
只是,一个人呆在这又大又空旷的房子里,总是容易胡思乱想,越想越难过,还不如回公司上班呢。
之前因为结婚的事情,爷爷让她休息一个月,好好和宿靳煜培养感情的,可惜,她连宿靳煜的人都见不着。
倪笑笑想了想,决定给爷爷打个电话,告诉他,她想回公司上班。倪笑笑拿起手机,正准备拨号的时候,电话忽地响了起来,她看了一眼来电显示,恰恰好是爷爷的电话。
倪笑笑连忙摁下接听,把手机放到耳边,柔声道:“爷爷,我正想给你打电话呢,您最近过得好吗?”
倪振华却没有和倪笑笑叙家常的心思,没有回答她的问题,而是直接切入主题,“笑笑,第二笔投资款项,什么时候打过来?”
倪笑笑被倪振华突如其来的一句话搞得莫名其妙,脑袋一阵发懵,”爷爷,什么第二笔款项啊?”
“你不知道这件事?”倪振华略有一丝诧异,随后简单地和她解释着,“本来我们和宿夫人约定,你和宿靳煜结婚之后,宿氏那边就会一次性把投资款项打给我们,可是后来靳煜的助理打电话过来说,他们那边出了点问题,暂时无法一次性调动那么多的钱,所以会分期打过来。”
顿了一下,倪振华继续说,“之前他们打了一部分过来了,可是你也知道,这一部分钱,只能支撑一点时间,如果第二笔款项再不来,公司还是要撑不下去的。”
“笑笑,你问问靳煜,第二笔款项,什么时候打过来?”
那天宿靳煜负气离开之后,倪笑笑确实担心他不满意她的表现,不给倪氏打款,可第二天她给倪秘书打电话询问的时候,倪秘书说宿氏那边已经把款项打过来了,她以为没事了,也就没有再多问,没想到宿靳煜竟分期付款?
这么说,他仍旧还是对她不满意了,那么现在他迟迟没有打第二笔钱,难道后面的钱,他不愿意给了?
倪笑笑的手一下握紧了手机,思绪稍稍有些乱,时没有开口说话。电话那头的倪振华仿佛察觉到了什么,声音带了些许质问与责备,”笑笑,你是不是又让靳煜不高兴了?所以他才不让人拨款过来?”
倪振华这样不问缘由地质问与责备,倪笑笑心里不是不委屈的!
父母过世之前,她也是爸爸妈妈捧在手心里娇宠着养大,倪家落魄之后,她学会了收敛脾气,学会了卑躬屈膝,学会了委屈求全,学会了人在屋檐下,不得不低头。